何汝諧曾列黑名單三十年 一心為台 + 何汝諧教授獲日本學者撰文推崇 ◎ 林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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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諧曾列黑名單三十年 一心為台

台灣留美學人何汝諧,前世界海洋橈足類學者學會會長、加州州立大學長堤分校生物科學系教授何汝諧,2016年元月份來台訪問。

何汝諧,從事海洋生物學研究達三十多年,何教授從世界各地發現並報導千餘種寄生橈足類,為了肯定他的非凡貢獻,其中有七個新種和三個新屬的魚虱是以他的姓名來命名。他曾發表海洋生物的研究論文有一百五十多篇,並著作四本書。

2004年,他與嘉大林清龍教授在水產出版社出版《Sea Lice of Taiwan 台灣的海水魚虱》。

早於2002年, 何汝諧因名列黑名單長達卅餘年無法返台,可是家鄉對他的吸引力難以形敘,擔任世界海洋橈足類學者學會會長期間票決定年會舉辦國,他想到的還是台灣!

畢業於台大動物系的何汝諧,是該校漁業生物組首屆高材生,他是國際上研究橈足類生物的頂尖學者。

一九九九年世橈會年會在巴西舉行,在何汝諧爭取下,台灣終於以壓倒性票數擊敗希臘,取得下屆年會舉辦權。何汝諧這麼努力的想把世界級學者帶到台灣,他因名列黑名單,長達卅餘年無法返台。

何汝諧說,一九六0年時,他在波士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當時波大台籍學生只有四人,大家平日多所聯繫,年節時也往來頻密,最後組了個”台灣同鄉會”,沒料到一個單純的聯誼組織卻惹得台灣方面不快。

何汝諧說,領事館官員告訴他們,要組學生會可以,但要叫”中國同鄉會”,他們不肯改,就這樣背上了搞台獨的罪名。此後他再沒回過台灣,雖然已是卅多年的往事,何汝諧如今追想,仍覺得”不能為台灣打拚很痛苦”。

直到時仍未任中央研究院動物研究所所長的邵廣昭邀他回台演講才突破禁令,何汝諧說,那次拿到的仍是單次入境許可,相關學術單位事後發現找他根本沒事,才逐步放寬。

這次返台,中研院院長李遠哲已邀請何汝諧擔任諮詢委員。往事不必言說,雖然曾列”黑名單”,他仍期望為故鄉貢獻心力,帶動國內基礎科學研究風氣。

何汝諧教授獲日本學者撰文推

何汝諧&夫人

                                              何汝諧教授與夫人何寶惜近照

日本學者在Journal of Natural History(2013年2月)撰寫論文推崇何汝諧教授在建立日本寄生橈足類海洋生物的系統分類學上的貢獻。

廣島大學Biosphere科學研究所四位教授Kazuya Nagasawa, Danny Tang, Daisuke Uyeno和Ione Madinabeitia在自然歷史學刊(Journal of Natural History)上發表一篇以「何汝諧教授對日本寄生橈足類的系統分類所建立的貢獻」,推崇加州州立大學-長堤校區榮譽教授何汝諧教授。

這篇論文分成五部分(1) 引言,(2) 何汝諧教授對日本甲殼海洋生物中的寄生橈足類之研究,(3) 何汝諧教授發掘寄生橈足的品種數目,(4) 何汝諧教授研究的重要性,(5) 何汝諧教授家人及夫人何寶惜對他的支持。(6) 結論。

這四位學者在論文中特別強調,何汝諧教授對日本寄生橈足類生物的了解有很大的貢獻。但是,他們認為,這只是他一生(52年)研究工作的一部分而已。他曾撰寫論文報告,詳述不少其他國家寄生橈足物的種類,包括台灣、韓國、中國、菲律賓、帛琉、馬來西亞、泰國、印度、巴基斯坦、伊拉克及科威特等亞洲國家。葡萄牙、西班牙和英國等歐洲國家,北美洲的美國、墨西哥,南美的委內瑞拉、厄瓜多爾、秘魯、智利和巴西,非洲的南非,茅利塔尼亞、塞內加爾、干比亞,甚至南極。有關日本寄生橈足類生物的論文,只不過佔他所發表論文(257篇)的百分之16(41篇)。1996年以後,他和台灣(何教授的祖國)國立嘉義大學的水生生物科學系林清龍教授積極地研究台灣的寄生橈足類生物。

1999年7月擔任世界橈足類學者協會會長的何汝諧教授,在該會於巴西Curitiba所召開的第七屆國際大會上,宣布寄生橈足類海洋生物只佔全橈足類生物的三分之一,他希望更多研究人員能投入這一領域的研究。

Kazuya Nagasawa等四位科學家在論文摘要上表示,自從1980年以來何汝諧教授所寫的報告,記載了110種寄生於日本魚類和無脊椎動物的橈足類生物,其中包括1個新的科(Family ),7個新的屬(Genera),和41個新種(species),何汝諧所做的研究對日本寄生橈足類生物的動物生活的釐清有十分巨大的貢獻。他是第一位科學家以寄生橈足類生物為生物指示標幟、了解被寄生動物的系統發生(phylogeny)和演化。

何汝諧對Caligid橈足類的分類和生物學的研究也很有重要貢獻,因為這種橈足類對漁業及養殖業是有很大的威脅。

Journal of Natural History在英國倫敦創立於1841年,是全世界最權威的昆蟲學及動物學的學刊之一。(摘自太平洋時報林秋比文)

何汝諧_出海

何汝諧教授在台灣出海作研究(11/5/99)

台美基金會2001年科技工程獎得獎人 何汝諧

出生:1935年出生於台北市士林區

學歷:1958年畢業於國立台灣大學動物學系

1969年獲得美國波士頓大學生物系博士

經歷:1968年至1970年擔任波士頓大學研究助理

1970年至今擔任加州州立大學長堤分校生物科學      系教授

特別榮譽:一、1987年至1990年擔任世界海洋橈足類學者學會副會長

二、1993年至1999年擔任世界海洋橈足類學者學會會長

三、1985年至1986年擔任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南加分會長

四、1986年獲得加州州立大學長堤分校傑出教授

成就事實:一、從事海洋生物學研究達三十多年,何教授從世界各地發現並報導千餘種寄生橈足類,為了肯定他的非凡貢獻,其中有七個新種和三個 新屬的魚虱是以他的姓名來命名。

二、發表海洋生物的研究論文有一百五十多篇,並著作四本書。

三、前後回台灣多次,深入台灣各漁港,研究台灣的魚虱以助台灣近海養殖業的發展。

四、爭取台灣在2002年主辦第八屆的世界海洋橈足類年會,將有來自六十九個國家的一千多名會員來參加。

何汝諧&夫人_TAF

得獎感言

何汝諧

我有一個習慣,就是早上醒來時不馬上下床,要先用點時間動動腦筋,前後思考,推敲當天要做的種種事情,擬定後才起身準備上班。九月二十四日一大早,當台美基金會的李會長英偉博士打電話來時,我正好是躺在床上想著:「前幾天沒解剖好的波斯灣魚虱,今天可以重新再來吧,還是要先把台灣的海鱺魚虱論文寫好。不過,有一篇相關的論文還沒接到,在未過目之前,也無法完成那篇論文的討論呀。唉! 還是……」。就是在這款自我爭議之中,電話鈴響起來。千萬也沒想到,那鈴聲就是李會長要通知我是今年的TAF科技工程獎得獎人。談完之後百感交集,深為『研究魚虱也會得獎』的思潮而心蕩神馳。

魚虱是隸屬生存於水域中的橈足類動物(copepod)。雖然牠們是海洋、湖沼、河川、諸水域裏最普遍、最豐盛的動物;但是,我敢說,出入坊間的人群中,沒有幾個人曉得橈足類是什麼東西。不要說來往於街道上的凡人,就是在校園中專攻生物學的青年人,也有不曉得什麼是橈足類而畢業的學生。這也難怪,因為天下的父母,總是希望子女拿個「好賺吃」的學位,鼓勵他(她)們去當醫生、律師、工程師、或會計師。所以,有心念生物學的年輕人,也就經不起周邊的壓力,半途改道,專攻生物科技或遺傳工程而疏離本來要讀的基礎生物科學。如此這般,標榜以生物學為專業的學士,也就不知道橈足類是什麼東西了。

一九六三年,我在波士頓大學追逐橈足類大師Arthur G. Humes而攻讀博士學位的時候,有位服務於台灣第一商業銀行、台北某分行的經理先生,奉令到美國來受訓半年。因為他被分配在波士頓的在職訓練時間才有六個禮拜,為期太短,無法租到公寓,經過在台親戚的介紹,就來找我,在我的小公寓跟我「客」一個半月。這位擁有經濟學學士的經理先生就是無法瞭解,為什麼我甘願在「嘸什麼出名」的波士頓大學專攻「嘸人知影的學課」,而不到附近的、頂尖又有名的哈佛大學去念醫學、或讀工程。我跟他解釋,這是因為哈佛大學沒有橈足類學的專家。他馬上回答:「那麼你可以改行啊!」不錯,我可以改行,不過,我沒改。

這次得到台美基金會的肯定,使我深深感到:這是給予有為的新新青年一個啟示,就是:研究「嘸人知影的麵件」,也有被首肯的機會。「那是有心打拼、求進步,行行是有狀元」。

從台灣毛蟹的正名談起

文/何汝諧

台灣產有兩種毛蟹,即日本絨螯蟹和直額絨螯蟹。日本絨螯蟹可說是“海島蟹”,而直額絨螯蟹是“大陸蟹”。那麼問題就來了,海島台灣怎麼會有“大陸蟹”混在一齊?這個生物地理學上的問題困擾了甲殼類學家半世紀多,直到 1995 年方才解開

由於出生在台北郊區的士林,童年時期 (二次大戰前後五年) 我就享有城巿人所不易得的地利。經常可以結伴約友,三五成群去附近遊山 (林仔口)、玩水 (基隆河),盡情歡樂。記得每當遊山,我們不僅是爬樹仔、挽果實仔,興致一來,也剝光全身跳進外雙溪的“自然游泳池”戲水。水玩膩了,就撓毛蟹、摸蝦仔。當捉得差不多了,就上岸來,在溪仔邊堆石頭起灶,用帶來的空鐵罐子盛水煮,然後邊談邊吃,享受當天的豐收。那種粗製野味,五十幾年後的今天,仍然盤旋我腦海而難忘 (註:那山名水秀的外雙溪,被國民政府霸佔而強蓋故宮博物館之後,現已面目全非,找不到昔日的清山碧水,更不要說原有的“自然游泳池”了)

孩童時期,除了知道怎麼吃毛蟹外,也懂得到何處去捉,何時去捉;同時也曉得如何辨認公、母。因此,自己一直以為是毛蟹專家,有機會就講毛蟹的代誌展風神,千萬也沒想到,毛蟹本身還藏有那麼多的學問,值得生物學專家費神研究。

那是上大學而主修動物學的時候,由於孩童時期的好奇心之驅駛,我多讀了一些有關毛蟹的文章,這才大吃一驚,我所知道的毛蟹常識,還不足雞毛蒜皮。於是,為了保持昔日的毛蟹專家之光輝,我就拼命尋找有關毛蟹的論文看,其中最感我興趣的,就是毛蟹的生活史。

原來,毛蟹和生存於河川裡的鰻魚一樣,須下海產卵。每年在初夏或秋末 (因種而異) ,當兩性成熟而交配後,母蟹就開始長途跋涉,從溪川的住家向江河遷移,然後在河底順著水流往鹽度較高的河口爬,到達鹽度高至千分之三十左右的海水後,母蟹就停止遷移。過幾天後,她就從頭胸部腹面的左、右兩個生殖孔擠出高達九十萬粒的授精卵,黏在她的腹節附屬肢上予以保護,並且還經常搖擺腹節於水中,好讓卵內的胚胎在發育期間有足夠的氧氣。

大約兩個禮拜後,這些卵就孵出水蚤幼虫 (zoea) 。牠們馬上離開母蟹,在海水中營浮游生活 (planktonic mode of life) 。水蚤幼虫脫五次殼後就長成大眼幼虫 (megalopa) ,然後下沉至海底,蛻變成幼蟹而進入底棲生活 (benthic mode of life) 。下海底後不久,這些幼蟹就開始尋找河口,找到了,就逆流而上以爬回溪川的老家。過一年而長大成熟時,牠們就交配而重演上述的生活史。這種洄游於兩個不同環境的生活史,在水產脊椎動物界 (也就是魚類) 並不稀奇,但是在毛蟹所屬的無脊椎動物中,尚屬罕見。因此,毛蟹的一生,是藏有相當複雜又奇妙的學問,值得動物學家從事多方面的探討與研究。

毛蟹原產於東亞,種類並不多,總共只有四種,其學名分別是 (按照被發現而命名的次序排) : Eriocheir japonica (日本絨螯蟹) , Eriocheir recta (直額絨螯蟹) , Eriocheir sinensis (中華絨螯蟹) ,和 Eriocheir leptognathus (細額絨螯蟹) 。中華絨螯蟹就是俗稱的“大閘蟹”,是四種毛蟹中最善於「藏船偷渡」者。根據甲殼類學家的研究,中華絨螯蟹的原產地是中國 (不含台灣!) 和朝鮮半島西部。但是在二十世紀初,牠突然出現於德國北部;到了 30 年代,不但是德國,幾乎全北歐各國的溪、川、江、河都有牠的住家。不僅如此, 1973 年, S. J. Nepszy 和 J. H. Leach 發表一篇論文,謂中華絨螯蟹,已成功地進駐北美洲五大湖之一的伊麗湖 (Lake Erie)。

從上述的毛蟹生活史,我們不難推論,“大陸毛蟹”的「偷渡」行為,若不是由交尾後的蟹母扮演,就是出自浮游於海水中的水蚤幼虫之傑作。這主要是因為越洋大貨輪,常常在停靠於港口裝卸貨物時也調換其壓艙水,把「舊水」 (取自他港的水) 排出艙而添滿「新水」 (取自目前停泊的港灣) 。所以,棲息於上海港的中華絨螯蟹之幼虫,在二十世紀初,當歐州貨輪頻頻來往於亞歐兩地時,就有良好的機會上船,藏身於船底的壓艙水,而遠渡大洋到他處。

那麼,中華絨螯蟹也偷渡到台灣來囉?專家的答覆是:也許有,但是從來就沒有偷渡成功而定居於台灣的“大陸蟹”。這怎說呢?且看以下科學說明。

台灣產有兩種毛蟹,即日本絨螯蟹和直額絨螯蟹。前者的分佈比較廣,除了台灣和日本外,也產於韓國南部和琉球群島。因此,日本絨螯蟹可說是“海島蟹”,而直額絨螯蟹是“大陸蟹”。那麼問題就來了,海島台灣怎麼會有“大陸蟹”混在一齊?這個生物地理學上的問題困擾了甲殼類學家半世紀多,直到 1995 年方才解開。

原來大陸種的直額絨螯蟹,是 W. Stimpson 於 1858 年,根據採自澳門的一隻母蟹而命名。問題就出於此具標本,因為那是一隻未成熟母蟹,看起來既不像日本絨螯蟹 (1835 年由 W. de Haan 命名) ,也不像中華絨螯蟹 (1854 年 H. Milne Edwards 命名) 。於是,未知詳情的 Stimpson ,就認為那是一個新種,而給牠取名 Eriocheir rectus。很不幸,「錯」不單行而無獨有偶。在日治時代,產於台灣東部的毛蟹,於 1939 年被日本蟹類泰斗酒井恆誤認為直額絨螯蟹。如此這般,於無意中就建立了台灣毛蟹在生物地理學上的問題了。

根據陳天任教授 (執教於基隆海洋大學) 的多年來之細心研究,產於中國澳門的毛蟹,是屬於日本絨螯蟹,而記載上的澳門產「直額絨螯蟹」,是與當地的日本絨螯蟹之「未成熟母蟹」無兩樣。因此,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同意 W. Stimpson 的結論把牠當做新種。那麼,被酒井恆誤認為中國產的台灣「直額絨螯蟹」,到底是屬於那一種呢?近年來的研究結果是:道道地地的新種!是故,陳教授跟他的同僚就一齊發起台灣毛蟹的正名運動,把產於台灣東部的毛蟹,遵照《國際動物命名法規》 (International Code of Zoological Nomenclature) 重新訂名,叫做 Eriocheir formosa (台灣絨螯蟹) 。這篇論文一問世,就廣為國際甲殼類學者接受,非但解開半世紀多來的謎,同時也立證:台灣還沒有從大陸偷渡過來而成功地定居下來的大陸毛蟹。

還有,根據《國際動物命名法規》的規定,所有文獻和記載上所用的台灣產「直額絨螯蟹」,必須即時退為“台灣絨螯蟹”的「同種異名」。 (註:陳天任等發表的台灣毛蟹之正名論文,是刊出於 1995 年出版的國際著名甲殼類季刊 Journal of Crustacean Biology ,第十五卷,第二號) 。

行筆至此,未免想起台灣副總統,於今年十月訪歐之際,被西班牙拒絕入境造訪一事。這種外交上的問題,究其根源,總逃不離「台灣」國的正名與定位。地球上的萬物,凡是有生命的東西,生物學家就有責為它們取名,一個「種」一個「學名」,絕不允許有「同種異名」 (synonym) 或 「異種同名」 (homonym) 的混淆。「學名」的給與和認用,在生物學上是相當嚴格;因為不同的「種」有不同的遺傳組成,不同的形態構造,不同的生理標準,和不同的生態要求。同理,國家是代表一個有生命的共同体,「她」就好像生物構成一個「種」的情況,必須具有領土、人民、主權等等要素。因此,一個國家的「國號」,形同生物的「學名」,也是不可以有「同種異名」或「異種同名」的混淆。

「台灣」已經是公認的、獨立自主的「國家」。依生物學上的定義,「她」已經是跟大陸的「中國」不同「種」;所以,「她」必須要有「她」 自己的「學名」,亦即「國號」。可是,我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執政的國府,到現在還一直「死鴨硬嘴捌」,堅持用“ Republic of China ”這個讓人家搞不清楚的國號?莫非國府官員還不知道他們所堅持的 ROC 是“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的「異種同名」?

台灣有句俗語,說:「有樣看樣」。既然生物學家已於兩年前決心,把台灣固有的毛蟹之學名平反為 Eriocheir formosa ,國府的決策官員,為什麼還遲遲不進,把「台灣」國的正名也用“ Formosa ”或“ Taiwan ”來訂?(本文作者是美國加州長灘州立大學海洋生物學教授)

‘海虱的五大奇蹟’ by 何汝諧教授  (長青教室 Laguna Woods Village, CA)

“The five wonders of Sea Lice” by Prof Ho Ju-shey 何汝諧教授 2013-02-13

‘海虱的五大奇蹟’ by 何汝諧教授 at Irvine 台灣基督長老教會 長青教室 Laguna Woods Village, Califor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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