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識蔡故同榮教授是在1980年參加蔡同榮、
我因為參加該項台美人族群與美國主流社會合流的盛會,所以開始接觸彭明敏與蔡同榮兩位台美人領袖,可能由於我總是保持低調,儘量協助與配合大家,所以他們兩位對我有了好感。
之後,我與數位工作夥伴前往華盛頓,拜會包括愛德華甘迺迪在內的參議員以及索拉茲在內的眾議員,這些拜會都是為了推動與促成兩萬名移民名額的計劃,這個計劃的成功為台灣住民的福祉與美國的利益帶來很大的貢獻。
經過這一役,我見識與學習了國會遊說的工作並開始對它產生興趣,經過彭蔡兩位台美人領袖的 栽培,我擔任了三屆FAPA南加州分會會長,前後共計六年,我同時連任FAPA七屆中央委員,從此與同榮兄成為知交。
因為除了共事之外,我們又有私交,所以小女舜惠去紐約某校面試時,我們就去住蔡家,同榮兄若來洛杉磯,也住在寒舍,他若有什麼事,也經常打電話給我,跟我商討,他若託我辦些事,我也總是儘量配合或協助他,例如FAPA在大華府地區剛買下Howard Johnson Hotel時,我就義不容辭地先去照管三個月,直到找到一名適當的經理人時為止。
也因為如此,我與他的關係與互動就更密切。
有一回 ,同榮兄打電話來,那時他正在索拉茲眾議員的辦公室。由於索拉茲正忙著安排要去馬尼拉拜訪柯拉蓉艾奎諾,還沒時間與他談,他就利用這個沒事的空檔,打電話給幾個朋友,包括我。因為他跟我提到索拉茲要去馬尼拉,所以我就靈機一動,隨口跟他說,「那您就應該跟他去啊! 去鞏固流亡美國的台灣人與當年流亡美國但已回菲國掌權的菲律賓人之間的關係。」就我所知,當時我們流亡美國的一些台灣人領袖就與後來出任菲國外長的曼格拉普斯建立了很深厚的交情。
索拉茲不僅對台灣人及台灣的民主化有很大的貢獻,對菲律賓人以及菲律賓重返民主道路也是,由於他堅定地支持菲律賓的民主運動與柯拉蓉艾奎諾,所以被菲人尊稱為「菲律賓的拉法葉」(“The Lafayette of the Philippines”)。
話題再拉回同榮兄。他當時聽我說了之後,卻很為難,他跟我說,索拉茲眾議員不可能幫他出旅費,我就說,那我來幫您籌募2,000元做旅費。他聽了之後,就與索拉茲商量,索拉茲很爽快地答應,同榮兄因而如願以償地隨同索拉茲去了一套趟菲律賓。
由於我幫他出了主意又協助他成行,所以同榮兄很高興,回來後,他把他與柯拉蓉艾奎諾總統的合照送給我。這張照片後來在幾位台美人朋友之間轉來轉去 就不知下落了,我盼望這張珍貴照片的持有人能把它捐給「台美人歷史協會」,來永久收藏與保存。
小女大學畢業那年,內人與我前往紐約,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我打電話給同榮兄,跟他說我人已在紐約,他說他現在忙著籌劃一項聖火活動,計劃從史泰頓島自由女神像出發,從紐約跑遍全美。我又靈機一動,建議他把聖火傳到台灣,跑遍台灣。他接受了我的建議,我也因此陪他把聖火傳遞到日本。從洛杉磯到日本這一段,有黃信介先生等人陪同,因為信介仙一行人來洛城接聖火。當時熱心推動台灣民主化的台美人鄉親就在洛城舉辦了一場盛況空前的「把聖火傳回台灣」的大型活動。
由於同榮兄生前對台灣與台灣人做出了重大的貢獻,再加上他與我之間有深厚的同志與私人交誼,所以在他辭世之後,做為「台美人歷史協會」會長的我自然義不容辭地與副會長鄭炳全博士、理事黃根深教授以及熱心台美人社區公共事務的林富文夫婦共同向南加州的台美人大老們及社團領袖們提議,為蔡故教授舉辦紀念週與追思會,大家一致同意並推舉與同榮兄有深厚公私之誼的FAPA前會長陳榮儒老先生擔任追思紀念會活動的籌辦召集人。
在福島遭到核災與世紀大海嘯的毀滅性打擊之後,日本出現了一首十分動人心弦的歌曲,歌詞的大意是說,當我們看到花謝時,無須黯然神傷,因為花還會再開。
這首歌很有意義,也讓我連想到同榮兄,我覺得同榮兄就像花,他雖凋謝了,但還會再開。同榮兄的一生就是一首奮鬥不懈的史詩,他鬥志昂揚,念茲在茲,再接再厲,永不止息,現在就讓我來稱之為「蔡同榮精神」。
為了紀念同榮兄,我決定邀請幾位台美人鄉親一起在追思會中唱這首日本歌。鄭炳全博士與我合力將這首日本歌的歌詞譯成台文,我們將把這首歌改寫為「蔡同榮紀念歌」,我希望能藉這首歌,讓同榮兄所展現的台灣魂來鼓舞台灣人及台美人,讓大家繼續追隨他的腳步,以實現他生前要讓台灣人出頭天的理想與願望。
羽化登仙的蔡故教授現在已被許多台灣人奉為「護國台灣神」,這應該是同榮兄所獲得的無上榮耀,我應該說,他這一生沒有白來。
台美人歷史協會會長楊嘉猷
2014年2月24日於洛杉磯